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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无视他直接转身进了房歇息。
顾谢池站在原地,心无由憋闷。
他觉得,我好像对他,不似前世那般。
就好像,我不爱他了一样。
他忍不住想,心也在一瞬间空荡。
想到到自己因为什么失态,他微微攥拳,不由觉得可笑。
他爱的人是白薇,甚至于她一生儿孙满堂,又怎么会因为我而有波动?
而且,他回想起哪怕他坦白喜欢别人我也不肯放手,更是觉得,他想太多了。
我,还是非他不可。
于是,他转身离开,匆匆追上白薇将人拉在角落里轻哄。
我在阁楼看着他们暧昧,眼底满是冰凉,连带着,前世对顾谢池的爱恋,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后的几日,顾谢池自信自己的魅力,日日都偷偷与白薇调,情,保证会在婚礼那日假死。
我就这样瞧着,手也不停的绣着自己出嫁时的盖头,期待着与沈青硕的相见。
记忆梳理间,我也终于想起,前世爹爹因病在我大婚前夕便走了。
死前,他还要我继续出嫁,让他哪怕死了,也要瞑目。
而那天,沈青硕来了。
他开口,我才知道,他在高中探花时让人送了一朱治百病的雪莲给白薇让她交给我好让爹爹长命百岁。
而白薇则哭着磕头道歉说她将东西放在了库房,却在准备告诉我时被偷了。
所以,她没有告诉我。
左右那时爹爹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心情计较。
想到那雪莲就是昨日送来的,我唤来春枝:“去我的库房把沈公子送来的雪莲炖了给父亲送去。”
也好在,这个时候东西的确在库房。
想到爹爹能够多陪我几十年,我忍不住勾唇。
可知道我取走雪莲的白薇却不顾我把她贬为低等丫鬟闯了进来。
见她神色扭曲,我心下了然,前世白薇是监守自盗,她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我沈青硕送来雪莲的事。
见我眸色冰冷,她心一惊,脱口而出的质问被咽下,换成了哽咽的哭泣:“**,白薇做错了什么要被抛弃?”
“**你让我回来好不好?有什么错,我都改。”
她楚楚可怜,几日不曾见到的男人也赶了过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白薇,他眸色阴沉:“我不是说了,我会与你好好成婚,你为什么非要为难我的恩人?”
他问,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薇:“你什么时候成了顾谢池的恩人了?”
我问,她脸色一白,眼中闪过慌乱,直接跌倒在了地上:“**,我肚子好痛......”
听到心爱的女人哀泣,顾谢池脸色一变,不顾一切的将人抱起便去寻了府医。
春枝看着一切,忍不住皱眉:“**,您不是选了沈公子吗?为什么顾公子会以为您要嫁给他?”
“而且,要说恩情,那不是**您许的吗?和白薇有什么关系?”
她问,我却笑:“或许,是他们不要脸吧。”
“爹爹那边让下人都不用去说,权当,看个笑话。”
春枝不明白,但照做。
因为白薇这一出,顾谢池给我摆了两天的臭脸,甚至说:“你要想让我不生气,便把雪莲给我,我拿去偿还薇薇的恩情。”
“我以后可以不和她再有什么,你也不要为难她,将她调去轻松的地方,做杂役太苦了。”
“她受不了。”
从前,我因为喜欢他,几乎只要他开口,我便予索予求。
曾经,顾谢池问我要过我的簪子,首饰,说想留着做定情信物。
可最后,那些东西都辗转到了白薇那里。
又因为他说:那些东西太俗气,我便没有再要回,就那样打赏给了白薇。
如今我才明白,那就是顾谢池为了白薇故意要的。
怒气升起时,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顾谢池,用我的一切去慷他人之慨,你不觉得下作吗?”
我先前倒没发现,清冷的佛子滤镜掉落后,会变成让人厌恶的凤凰男。
听懂我的意思,顾谢池脸色难看:“周稚棠,你既没有把我当做未来夫君看待,那我们便别成婚了。”
显然,他生气极了,想以此拿捏我服软。
可在他不可置信的眸光中,我扬起笑容答应。
顾谢池却突兀呆愣,心抑制不住的慌乱,好像有什么,从他心底剥离,即将失去。
而想到自己的计划,他低了头:“是我过分了,我不要求你什么了。”
“我们,好好成婚......”
怕我再说什么,他落荒而逃,甚至提前了计划。
成婚前夕,他非要邀请我去茶楼喝茶,更是以为我探茶凉热为借口喝下了我手边的茶。
霎那间,他如前世一般吐血,虚弱的倒在了我怀中。
四目相对,他满眼不舍,开口哀求:“**,我死后一定会被葬在佛寺,我能不能自私的请求你陪我一辈子?”
他嗓音嘶哑,将生离死别演的出神入化。
想到自己前世就是因为这一出戏而被戏耍了一生,我忍不住笑,只觉得,可悲。
但好在,我不爱他他了,心也不会痛了。
于是,对上他期待的眼,我毫不犹豫拒绝。
“我马上就要嫁人,为什么要剃发为尼进佛寺为你守一辈子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