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由得开始模糊,我连忙按下紧急呼救按钮。
临近昏迷之前,听到护士大喊:“肾蒂撕脱,快送手术室。”
再次醒来,还是之前的病房,只不过我床边有一个小护士正守着。
她看到我醒来,表情一喜,随后又有些纠结。
半晌。
“你家里人给的电话说没有你这个女儿,医院没办法先给你做的抢救,有可能电话号码留错了,你看要不要你自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问一下?”
小护士看着我的眼神里全都是怜悯,我倒是觉得无所谓。
妈妈年纪大了,留错电话正常,再说,家里已经出了五千的手术费,再要钱万一把好不容易攒出来的温暖给消耗掉了怎么办?
我轻轻摇头:“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他们了。”
“要不是昨天看了你的病例都不知道你有阑尾炎,昨晚阑尾炎复发导致你肾蒂撕脱,再晚一步,你的命就没了,你现在非常需要人照顾,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小护士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清。
脑子里全都是前半句的:不知道我有阑尾炎。
我只觉得浑身冰凉,机械式开口:“那我前天晚上的手术是什么?”
“肾脏摘除啊!你不是把你的肾给捐出去了吗?怎么还问起这个了?”
小护士感到莫名其妙。
我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来做阑尾手术的,根本就不知道摘肾的事情。”
我侧过脑袋,泪水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弟弟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恕罪,更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舍得拿钱给我做手术。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预谋。
我也不过是家里的摇钱树而已。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心脏的撕痛远远比身体上***消失瞬间的疼痛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小护士看到我蜷缩成一团,忍不住关心:
“你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根本就喘不上来气,大脑满是:我被抛弃了。
根本就无法思考,无法动弹,更不想活着。
小护士在我额头摸了一下,又看看身边仪器,发现并没有异常情况之后,悄悄退出病房。
我心中忍不住的发冷。
陌生人都能对我如此关心,为什么我的家人却为了点儿钱要割掉我的肾?
甚至为了割肾都不能顺便帮我进行阑尾炎手术,他们是要我死吗?
难道我每个月将近两万的工资都不足以满足她们的胃口吗?